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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鹤岚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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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9 章 分析
  “不可能!”
  江浅吃惊得几乎要跳起来。
  江浅爸现时依然处于半植物状态,怎么可能是他安排这一切?
  如果不是跟他说这些话的人,是他从小到大关系最好的死党,江浅几乎连听都不想听下去。
  严武对他的震惊,似乎不感到意外。
  他平静地抿了一小口啤酒,十分冷静地反问江浅:“你细心回想一下,难道你就不觉得,发生在你身上的一连串事,未免都太过巧合了吗?”
  面对严武的提问,江浅沉默下来。
  自从他在江浅爸的出租屋里拿到那幅画后,那只厉鬼就出现,跟着一系列的事接踵而来,直把他压得喘不过气。
  但这并不代表江浅没有静下心来,思索过整件事情。
  整个事件巧合的地方确实很多。
  但是如严武所说的,这一切都是现时刻对外界毫无反应的江浅爸一手安排的,江浅决不相信。
  哪怕江浅知道,严武从小到大智商一直是高出旁人一等,他分析的事几乎很少有出错。
  江浅拿出手机,推到严武面前,把江浅爸那天发给他的语音信息翻到他面前。
  “我爸当时出了车祸已经在医院里,我就在他身边,那时发到我手机来的这条信息,又该怎么解释?”
  严武拿起手机,听了一遍。
  又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摸出了一对无线耳机,连上了江浅的手机。
  他跟着把江浅与江文景的对话往前翻,一直翻到江浅爸出车祸前更前的地方,点开了他以前跟江浅的对话信息。
  仔细听了几遍之后,他把手机跟耳机一并推到江浅面前,说:“你仔细听听看,这条最后发来的信息,跟之前江叔发给你的其他语音有什么不同的地方。”
  江浅不明白他的用意,但还是对比了下。
  过了一会,他皱着眉头说:“我听不出有什么不同的地方,的的确确是我爸的声音,我绝对不会听错的。”
  严武摇头说:“我指的不是这个。”
  “你仔细听,江叔最后这条语音信息,他的音色明显要比他平时的更为浑重,这条语音是他事先早就录好,然后由音箱播放的时候,再发送到你手机里来的。”
  听到他这么说,江浅又重新认真地听了一遍,果然发现了其中的差别。
  他不禁愣住。
  这其中虽有差异,但这差异真是很小,如果没有严武提醒,他想基本不会有人注意到这一点。
  江浅张了张嘴,很快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。
  “可是,我爸的手机当时在我手里,又是谁在他的微信上给我发来这条信息?我确认过,我爸的手机卡一直在手机里。”
  严武说:“这简单,江叔在车祸之前,事先把他的帐号在其他手机登上去就行了。”
  然而他的回答,却让江浅疑虑更深,他摇了摇头。
  “我还是觉得不可能,我爸的朋友都是一些关系很普通的朋友,如果是他安排了这些事,谁能这么信任他,帮他做这一切?”
  “他的手机连我都不知道密码,更不要说把他的个人微信登陆到别人的手机上,而且对方还这么配合他,我实在想不到有谁能跟我爸的关系这样的……”
  说到这里,江浅突然停了下来。
  他瞪大了眼睛,抬头望向严武,有些不敢相信地说。
  “你是说,登录我爸微信,帮他做这些的是……”
  江浅虽然没有说完,但严武显然知道他要说的人是谁,微一点头。
  “我不明白,我不明白……”
  江浅喃喃说着,满脸的难以置信。
  “当时我在我爸身边,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,我真的一瞬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。如果真是他们安排的一切,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为什么要弄得这样近乎故弄玄虚?”
  严武沉吟着,说:“我想,江叔应该是在提前给你打预防针。”
  “他想提醒你,接下来你要面对的是一些常理无法解释的事物,想让你提前有心理准备。”
  江浅张了张嘴,说不出话来。
  “这些只是我的个人猜测,不一定真就是这样。而且,这只是目前的第一个疑点。”
  严武手指敲了敲桌子,继续说道:“第二个疑点很复杂,涉及到了五个对象。他们分别是缠着你的女鬼,安简,那个叫罗东的人,他嘴里那位方大师,以及最后那个害死你同事的小鬼。”
  严武问他:“在你看来,这五个对象只是个别之间有一些关联对吧。但其实,他们都被一条看不见的线牵绑在了一起。”
  “首先是我关心的一个问题,你有没有想过,安简为什么突然间跟你分手?”
  严武这个问题,击中了江浅内心深处最深刻的痛处。
  想次想起与安简分手的事,他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刺了进去。
  心痛得几乎无法呼吸。
  他抿着嘴,痛苦地回答说:“我和安简分手,有多方面的原因。但最大的原因还是在我自己。”
  “如果不是因为那只厉鬼,我和她也不会走到这一步……”
  说到这里,他说不下去,狠狠把跟前的半樽啤酒灌进喉咙里。
  但严武听后却是摇了摇头:“原因绝对没有你说的这么简单。”
  他仔细地帮江浅逐一分析。
  “据你所说,安简跟这个姓罗的人以前是同学,他们在你俩交往之前就已经相熟,他也一直在追求安简。但如果安简对他有一丁点意思的话,应该早就答应他的追求了,绝对不会等到那么久,最后反而选择跟你在一起。”
  “连我这个旁人都看得出来,安简非常爱你。要说就因为你近来发生了这些事,她就这么轻易地移情别恋他人,怎么看都不可能。”
  “我也很确定,安简绝对不是那种遇到困难,就会轻易抛弃恋人的女人。”
  严武的话令江浅不由自主地回想起,他与安简交往时甜蜜幸福的过往。
  他嘴角苦涩:“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,安简的的确确已经成了罗东的女朋友了。”
  “不。”严武摇头说,“这很重要。”
  “因为不论我怎么分析,安简对这个叫罗东的人,一直都只把他当普通朋友,绝对没有爱上他的可能,或者说这可能性实在太小。”
  “你们俩交往的时候,那人消失了一段时间,那个时候他应该已经是知难而退的了。可是他后来重新出现,而且咄咄逼人地抢走安简,这件事情,怎么看都怎么不对。”
  江浅苦涩说:“那姓罗的二流子,最擅长甜言蜜语,而且又混得很不错,我虽然很不愿意承认,但这混蛋是真的挺有手段,安简或许是给他的条件最终打动。”
  严武听后,摇了摇头,反问他:“我问你,安简的家境怎么样?”
  “你知道的,她爸妈都是知识份子,家境当然是很殷实的。”
  “没错,安简从小在优越的环境下长大,罗东混得不错跟能不能追求到她根本没有直接关系,因为安简并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人,她又是家里的独生女,你认为安简接受他追求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罗东条件好,这个假设并不成立。”
  “更何况,你妈位居江城警界高层,论社会地位比安简的爸妈要高得多,你们在一起才是门当户对。打从一开始,你的思维就陷入了一个误区。”
  严武看着他,沉着声说道:“我有一种感觉,安简之所以会突然跟你分手,绝不是你说的明面上的这些原因这么简单。背后,一定还有一些你我都不知道的事情。”
  江浅听得脸上变幻不定。
  他虽然智商不能跟眼前的严武相比,但江浅本身也是一个聪明的人。
  他阴沉着脸,说:“你是指,那个二流子对安简使用了某种不同寻常的手段?”
  “具体的情况是怎样,我无从得知。”严武沉吟着,“但是这个叫罗东的人,他身上的确藏着很大的古怪跟嫌疑。”
  “特别是,他的身旁为什么会跟着那样一只可怕的小鬼?那只小鬼从哪里来?为什么会听从他的话?这一点非常的重要,它关系到了后面的一些极为重要的线索。”
  江浅听得愣了愣。
  他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严武:“说起来,你好像一点都不怀疑我所说的这些事情的真实性。”
  “你不是一向都跟我妈一样,是个无神论者,从来不信这些事情的吗?”
  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回答他:“我以前的确是不信这类事,不过这两年也算是碰上过一两件比较诡异的案件,对于科学没法解释的事,我不再像以前那样持全盘否定了。”
  听他这么说,江浅思索了片刻,深吸了一口气,问他:“那……你觉得有没有可能,害死余宝的那只大头小鬼,就是罗东养的小鬼?”
  “哦?为什么你会这么想?”严武反问他。
  “先不提罗东这么做的动机,就说说你的结论。”
  江浅思索道:“我并没有什么结论,只是一些隐约的推测。首先我听安简说过,罗东这小子消失的这段时间,他是跑到东南亚那边,在那里遇到了一个方姓的大师。”
  “你知道,东南亚一带的国家,一直以来都盛传着一些巫术,蛊术,降头之类的邪术。养小鬼在那边也非常盛行,甚至很多港台的富豪明星也都听说有跟这类事物扯上关系。我有理由怀疑,那只大头鬼出现在罗东身边,是否跟那个姓方的大师有什么关联?”
  出乎江浅意料,严武听到他的结论后,居然点了点头:“你的推测,跟我的想法不谋而合。”
  “罗东从东南亚回到江城,立刻明目张胆地从你身旁抢走安简。他凭什么认为他能比得过你?又凭什么认为安简会爱上他?”
  “按照正常的情况,我认为不论他怎么做,都不会有半点机会。但结果偏偏跟我猜测的相反。而你那位同事为了你跟他起过冲突,又突然遇害,更加深我对罗东的怀疑。他必然用了某种我们所不了解的手段,成功地让安简移情别恋,而且……”
  严武脸色凝重地补充说,“虽然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相信,但安简很有可能由头到尾,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人暗中影响,在不是自己本愿的情况下,答应了跟罗东的交往。”
  江浅立即就联想到了一些他曾经看过的老式电影,里面一些人用下降头之类的邪术,对女性进行精神上的控制。
  他的脸色当即有些惨白。
  怒火在他的胸腔积聚。
  见他怒目切齿,严武很善意地提醒他,“江浅,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。”
  “你有没有想过,那个远在东南亚的方姓大师,为什么能像亲眼看见的那样,知道你近来被鬼缠的事?”
  这件事,江浅之前也百思不解,找不到答案。
  现在严武提起,他不得不认真思索,并得到了一个他自己不愿意得出的结论。
  “知道这件事情的人,只有我妈,安简,还有苏凝她们三人。你的意思是说,她们当中有人……”
  严武摇了摇头,“应该不会,我怀疑的是你在画中放出的那只厉鬼,与那个方大师之间有种我们想像不到的关联,所以才会被对方所知。”
  “这些东南亚的巫师,有些拥有旁人难以想像的异术,如果真是这样我绝对不会觉得奇怪。”
  说到这里,他停顿了一下,“本来,我对自己突然间被调派到江城这边来,还一头雾水的。今晚在这儿碰到你之后,突然间,我明白我被调到这里来的原因了。”
  他望向江浅:“你知道是谁突然向我的上级总部,申请把我调派到江城这边过来协助调查案件的吗?”
  江浅有些愕然,摇了摇头。
  他也很奇怪,为什么严武忽然间会从千里之外被调派到这来。
  “是晴姨亲自申请,把我调过来的,跟我同来的还有另外三位重案组的同事。”
  江浅睁大了眼睛。
  严武对他说:“现在,你知道我为什么刚才会那样说了吧?”
  江浅瞪大眼睛,脸上布满了震惊。
  他一脸难以置信地说道:“你的意思是说,整件事情,是我爸跟我妈他们一起……”
  严武突然朝他作了一个噤声的手势。
  “虽然这只是我目前根据所知的线索作出的一项推断,具体真相如何尚不清楚。但这件事情,比你我想像的都更加的不简单,暂时不作讨论。等明日一早我到警局报到,见过晴姨后,才能验证是否如我所想。”
  话虽如此,但他面前的江浅根本平静不下来。
  他胸膛急促地起伏。
  江浅真的作梦都想不到,他遭遇的这一切,竟很有可能是出自江浅爸跟江浅妈的一手安排。
  严武的推断实在太过惊人。
  甚至可以说是吓人。
  从小到大,江浅一直是他爸妈的唯一。
 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,让他们甘愿把最爱的自己当成诱饵?令他厉鬼缠身?
  他们究竟想要引出什么?
  回想起他此前几次追问的时候,费晴都没有表现出一丝半毫的异常。
  江浅呆坐在椅子上,神情木然,目光呆滞。
  “我爸妈他们,为什么要这样做?”
  严武不答反问地对他说道:“你爸妈你最亲近的人,最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只有你自己。”
  江浅愣了愣。
  他神情变幻,想了很久,抬起头来。
  “我妈这个人嫉恶如仇,她的眼里容不下半点罪恶。如果有什么事能逼她要做出这样的选择,那一定是某些残忍到罪大恶极的事,令她不得不这样做。”江浅语气冷静地说着。
  “至于我爸,他虽然为人洒脱,对名利财富也不屑一顾。但他最爱我妈,如果我妈铁了心执意要做一件他不愿意去做事,需要我爸帮忙,我想,我爸他一定舍不得让我妈犯险……”
  严武赞同地点头:“江叔确实很爱晴姨,记得小时候去你家找你玩,你爸妈在家的时候总腻在一块,现在长大了回想起来都有点肉麻。”
  江浅看了他一眼,没有告诉他,他爸妈早就已经分居,江浅妈在这过后还交了新男友,他甚至亲耳听到江浅妈跟她男友做爱的场面。
  江浅此前并没有意识到,这些事情与他身上所发生的事有所关联,所以连江浅爸其实已经搬到江浅妈男友家里住的事,都被他略过没提。
  在严武跟江浅分开的这短短几年,他爸妈之间的关系,早已跟以前天差地别。
  严武并不知道这些。
  他只是有感而发地对江浅说了一句:“江叔他,绝对不是一般人。”
  江浅以前绝不会这样认为。
  但现在回想起来,他那个看上去只是个二流画家的爸爸,细想下的确并不简单。
  就拿那张诡异的画来说。
  那的的确确是江浅爸的手笔没错,可谁又能想到,那张看似普通的画,里面其实封藏着一只可怕的厉鬼。
  江浅更是想到,江浅妈当年在警校毕业的第一年,就凭一己之力独破了两宗久悬的命案,获得极大表彰。
  正因为江浅妈能力这么出众,她才能这么年轻就攀上江城警界的高位。
  可就是江浅妈这样一个追求者多到数不清的美丽警花,当年却跟江浅爸未婚先孕,早早生下了江浅。
  以前他从来没有深思过这一点。
  现在细细地想,如果不是江浅爸有着格外出众的地方,优秀如江浅妈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地爱上他,而且在婚后多年一直那么恩爱。
  想到这里,江浅突然愣了一下。
  在这之前,他一直认为江浅妈要跟江浅爸分开,最大的原因是因为江浅爸不思进取,连她破例走后门帮他安排的工作他都抛下不干,对他彻底失望,最终感情破裂。
  可是经过严武今晚的逐一分析,江浅猛然醒悟一件事。
  那就是,江浅爸跟江浅妈之间,就真的如同表面上的那样,早已经感情破裂了吗?
  他是有怀疑的理由的。
  自己是他们唯一,也是最为疼爱的儿子。
  可他们为了完成某一件事,连他这个最爱的儿子都不惜当作诱饵。
  如果不是严武的到来,以旁观者的角度,用他敏锐到可怕的洞析力帮江浅分析出了一切,直到今夜,江浅依然被蒙在鼓里,对此一无所知。
  那为什么不可能,江浅爸跟江浅妈之间的关系,以及他们所做的一切,其实全都只是在演戏呢?
  演给他们想要演的人看。
  然后,引诱对方入局!
  想到这里,江浅不仅惊出了一身的冷汗。
  更感到难以置信。
  他简直没法想像,到底是一件什么样的事情,要令江浅爸跟江浅妈作出这样巨大的牺牲。
  是的。
  是牺牲。
  坦白说,在知道自己极可能被父母当成了一道诱饵的时候,江浅心里真的很复杂。
  甚至多少有一些对他们的不解与怨气。
  可如果他推测的这些事没有错,那不就意味着,江浅爸跟江浅妈其实一直都深深爱着对方。
  他们是为了共同完成某件重要的事,不得不得假装感情破裂,并且分居。
  结果,江浅妈跟别的男人交往,甚至与她根本不爱的男人同居。
  而江浅爸则必须得搬离他所爱的家,自己一个人远远离开,忍受着与心爱的妻子分离。
  甚至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,江浅妈在床上和别的男人做爱,江浅爸只能自己一个人独自忍受着那份心如刀割般的痛苦。
  安简被罗东抢走,所以江浅能分外体会到,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做爱,那是一种多么深入骨髓的痛楚。
  江浅真的不敢想下去,若是这样,江浅爸搬出家的这两年,他都是怎么过的。
  他是那么的深爱着江浅妈。
  相比自己,江浅爸独自忍受的痛苦,比他更甚十倍。
  “这些都只是我个人单方面的猜测,未必作准,你不必太往心里去。”严武看他脸色苍白,连忙劝慰他道。
  江浅其实很想把这些事情,吐露给严武知晓。
  毕竟他的分析能力这样出色,他肯定能给他更加正确的结论。
  但这些事毕竟涉及到他爸妈之间的感情,江浅还是决定等明天过后再看看要不要说。
  “对了。”
  严武那冷静沉着的面容上,第一次露出些许腼腆的神态。
  “我听说苏小姐在江城这边开了一家心理诊所,我记得她跟安简是好朋友,你应该知道她的诊所开在什么地方吧?”
  江浅难以避免的感到有些尴尬。
  因为严武喜欢苏凝。
  而严武还不知道,苏凝现在是他的女朋友。
  江浅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。
  只能先把苏凝的诊所位置告诉他。
  严武有些欣喜地记下了。
  眼见时候不早,江浅也似乎没兴致再喝下去,严武起身说:“时候不早了,我开车送你回去吧。”
  江浅点了点头。
  严武驱车送江浅到他的小区楼下附近。
  江浅知道他预租的地方跟这不顺路,在路边就让他停下,让他小心点开。
  严武朝他一挥手,便走了。
  江浅独自走在种满了梧桐树的街道边,慢慢走向前方的小区。
  他不停在脑海里思索着今晚跟严武的对话。
  眼前陡然一黑。
  接着一股剧痛从后背传来。
  江浅惊醒过来,他被人偷袭了!
  对方三个人,手里都拿着非常结实的棍棒。
  江浅突然受袭,一时间被打得眼冒金星,无法闪避。
  幸好在他拼命朝地上打了个滚,费尽力气终于把罩在他头上的布袋扯开的时候,轿车的轰鸣声由远而近。
  伴随着严武愤怒的大喝声。
  “警察!”
  “都给我抱头蹲下!”
  哗啦一声。
  那几个袭击江浅的人,迅速地溜走,跑得没魂没影。
  “江浅,你没事吧?”
  严武从车上快步跑了下来。
  “幸好你才刚走,不碍事,他们没打到要害。”
  江浅受击的部位多在后背,他本身也时常有锻炼身体,所幸没有大碍。
  “看样子,你似乎惹到什么人了。”严武一边扶他起身,一边观察了周围,“这几个人倒挺会挑地点下手的,这附近刚好没有监控。”
  “我不用猜也想得到,一定是罗东。”
  江浅强忍着背上的疼痛,冷冷地说,“我本来还想着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查他,他竟然主动送上门来。”
  “要找这三个人不会多难的,附近的大路总会有监控拍到他们,还是先送你到附近的医院看下吧。”

第 20 章 记录
  严武当晚就送江浅到附近的医院检查,问题不大。
  因为极度怀疑那几个人是罗东指使的,江浅在医院时就把情况告诉了江浅妈。
  费晴听后,简单的叮嘱他注意安全,表示她已经知道,就挂了电话。
  但江浅从她看似平静的声音里,听出了潜藏的怒火。
  翌日。
  尚在熟睡中的江浅,被一阵急促的铃声吵醒。
  他摸索到了床柜上的手机,发现是费晴的得力助手何鹏打过来的。
  接通电话后,何鹏直接了断地告诉他,昨晚偷袭他的那三个人抓到了,让他过去警局一趟。
  江浅一下就醒了,随即就赶到了警局。
  在二楼的办公室,江浅见到了何鹏。
  他非常诧异这么快就抓到这几个人,何鹏告诉他,是他妈妈昨晚大半夜亲自给他打了电话,要他在二十四小时内抓到打人的凶手。
  所以何鹏半夜就赶到警局,调查监控,很快就查清楚了他们的身份。
  一大早,派出去的人就把这三人抓到了。
  何鹏关心地询问了江浅的伤,得到他没大碍的回答后,便点头,准备带他到关押这三人的地方。
  “这么快就审问完这几个人了?”江浅有点诧异,“他们肯配合?”
  “配合?怎么可能。”
  听到他的话,何鹏摇了摇头,“这三个家伙看样子平时没少做这种事,刚被抓来的时候不仅嘴硬,还嚣张得不得了。”
  “他们拒不承认对你动了手,我们把证据都调出来了,这几个人才只好认了罪,但态度依然是满不在乎。他们以为打了人最多就是拘留十来天,再赔点钱,没什么大不了。”
  “事实上,他们说得也没错,他们只是打了人,最多就是打架斗殴,故意伤害,拘留个十天八天再赔点钱就能拍拍屁股走人。”
  江浅听后,脸色冷了下来。
  昨晚如果不是严武还没走远,这几个人就急不可奈的对他动手,被严武吓走,江浅被他们手持棍棒继续袭击的话,昨晚就得重伤进院。
  保不准,说不定连性命都有可能波及。
  江浅阴沉着脸,说:“就这样让这几个人这么嚣张?”
  何鹏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怎么可能让你白白被打?来吧。”
  到了看守所,江浅见到了那三个浑身上下,连同头发也染得花花绿绿的二流青年。
  其中一个蜷缩在床上,另两个蹲坐在床边的地上。
  看到江浅到来,那两个坐在地上的青年明显紧张起来,目光躲躲闪闪,像在害怕什么。
  江浅有些诧异。
  这三个人看起来哪里有半点嚣张嘴硬的样子?
  “很奇怪对吧,知道为什么吗?”何鹏笑了笑说道。
  江浅摇头。
  何鹏悄悄凑到他旁边,说:“这三个人,特别是领头躺床上的那个小黄毛,实在太嚣张狂妄了,我把事情汇报给了费主任,你知道主任干了什么吗?”
  “我妈?”江浅更是茫然摇头,“她干嘛了?”
  何鹏压低了声音:“那嚣张的小黄毛,直接被主任一高跟鞋踢中了蛋,痛到在地上直打滚。那个染绿发的小子,主任的高跟鞋根直接就踩到了他脸上,那绿毛小子差点没被吓傻,连他祖上十八代都供出来了。”
  何鹏则摇了摇头,说:“这几个傻子,打谁不好,居然打到你头上……”
  江浅听得张了张嘴。
  见坐地上那两人一副见了鬼的惊恐样子,江浅觉得何鹏的话说不定还有所保留。
  “我妈她……这样不太好吧。”
  听到何鹏这么说,江浅反倒有点可怜这几个人了。
  “主任发起火来,连局长的面子都不给,他们居然对你下手,你妈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们。”
  何鹏有些感慨地说:“不过也多亏了主任,这几个家伙吓得屁滚尿流,很快就什么都交待。”
  “躺床上的那个黄毛叫罗升,小学肄业,是罗东的同村人,几年前开始就跟着罗东混,地上这两个是他的跟班小弟。我们都查得很清楚了,这三个人平时就跟在罗东的身边,帮他干一些讨债要账之类的活,身上都有不少打架斗殴的案底。”
  果然是罗东!
  江浅听得胸口怒火狂烧。
  这个混帐二流子,害死了余宝还不够,现在竟然又让他手底下的人对他下手!
  江浅强压着怒火问:“他们交待了是罗东安排他们对我下手的吗?”
  何鹏摇了摇头,说:“没有。”
  他知道罗东跟江浅似乎有过节,所以一再审问。
  但主事的这个黄毛却看似挺讲义气,一再咬死整件事情就是他主意的,罗东没有参与这件事。
  旁边那两人都只是他的跟班,他叫干什么就干什么,对这更是一无所知,问不出什么来。
  费晴人也揍了,气也出了。
  但他们毕竟只是打了人,江浅也只是受了轻伤,最多再把他们关个十天八天,赔点钱了事,就算供出是罗东主使的,也没办法把他怎么样。
  江浅也知道这一点。
  想了想,他对何鹏说:“何哥,能让我单独问这家伙一些话吗?”
  江浅的要求并不合规定,因为他没有在警局上班,没有这种权力。
  但江浅妈是重案组主任,可说除了局长以外几乎就属她最大。
  何鹏不是迂腐的人,这样一点要求他又怎会反对。
  让江浅私底下进行审问,说不定也能问出一些其他的东西来,何鹏一大早通知江浅过来,也有这方面的打算。
  当即很爽快地点头:“可以。”
  “你们两个,把他叫起来。”何鹏对着两人喝道。
  那两个跟班当即颤颤巍巍地,把蜷缩在床上的黄毛叫下了床。
  在单独的审讯室里,江浅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  “罗升是吧。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两个人,这也不是正式的审讯,不会有人录像录音,你应该知道我把你叫进来是为了什么,所以我奉劝你最好给我老实一点,我问什么,你就给我答什么。”
  他冷冷地说道:“是罗东指使你对付我的吧?”
  黄毛坐在一张椅子上,两条腿不自然地夹着,脸上不时的露出一丝痛苦之色。
  显然费晴在他胯间给的那一脚,份量十足,直到现在还在剧痛。
  黄毛事先其实并不知道江浅的身份,直到他被江浅妈一高跟鞋踢中胯下,之后才清楚他惹到的是什么人。
  他心里其实很后悔。
  如果事先知道,他绝对不敢自告奋勇地对江浅下手。
  现在黄毛已经知道江浅的身份,看着江浅的目光同样躲躲闪闪,不敢正视着他。
  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
  见黄毛否认,江浅冷冷地说道:“这种时候,你还想帮他藏着掖着。我告诉你吧,罗东现在涉及到一宗命案,江城警方已经开始在调查他,他很快就自身都难保,你以为跟着他混,会有什么好下场?”
  调查罗东的事情是何鹏在负责,严格地说江浅不能将这种事泄露给任何人知道。
  但江浅很清楚,何鹏后续的调查很可能会一无所获。
  眼前的黄毛既然跟罗东是同村人,又跟着他混,江浅很可能能从他身上获得到一些关于罗东的事。
  既然是这样,江浅自然要想办法逼迫他屈服。
  黄毛一听到罗东涉及了命案,脸都白了。
  但依然还强自镇定。
  见他不肯屈服,江浅脸色冷了下来,“这里没有别人,我也跟你明着说了吧,罗东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我的女朋友,你觉得,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吗?”
  “我也不怕告诉你,我妈是重案组的主任,我有的是方法弄他,更别提他现在涉及了命案。待查出证据的一天,就是罗东完蛋的一天。最后再问你一次,是不是罗东指使你来对付我的!”
  说到最后一句,江浅的语气已经是不耐烦了。
  黄毛脸色惨白,嘴唇抖动着:“是他要我这么干的,都是他指使的,真的不干我的事,我也只是听命行事而已。”
  见黄毛终于愿意屈服,江浅身子前倾,冷冷地说:“现在,我问一句,你给老实的答一句。”
  “罗东有没有跟你说过,他为什么要对付我?”
  黄毛抬头看了他一眼,有些欲言又止。
  江浅冷喝他:“说。”
  黄毛一个激灵,迟疑了一下后,他才小心翼翼地说:“前几天晚上,他很生气地给我发信息说,要我叫人去狠狠地教训你一顿。因为嫂子她,哦,他女朋友跟他上床的时候,无意中喊了……”
  说到这里,黄毛偷偷看了江浅一眼。
  “江浅这个名字……”
  江浅愣住了。
  他有些愤怒。
  但又感到难以置信,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  安简在跟罗东做爱的时候,喊了他的名字?
  以往每次江浅和安简做爱,她都是那么矜持,不管多么水乳交融,安简连那些令人害羞的声音她都羞于启齿,也从来没有在那种时候喊过他的名字。
  为什么安简会在和罗东上床的时候,喊出他的名字来?
  江浅立刻就想到了昨晚严武对他说过的那些话。
  难道安简真如严武说的那样,她有可能是在她自己也一无所知的情况下,在跟罗东交往着?
  在安简的内心里,她依然爱着江浅?
  所以她才会在最能让人忘掉一切的激情过程里,无意中叫出江浅的名字。
  想到这里,江浅只觉得脑海里一阵翻腾。
  这一刻,他几乎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脏狂跳的声音。
  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  冷冷地望向眼前的黄毛。
  “这种事情,你是怎么知道的?”
  黄毛张了张嘴,回答他:“是东哥他……亲口跟我说的。”
  罗东那二流子,竟然连这种事情都告诉他的跟班小弟?
  怒火在江浅的胸腔里翻腾燃烧。
  他强忍着怒火,“他连这种事情,都跟你们说?”
  黄毛看到江浅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,连忙解释,“他只跟我一个人说过,我从小跟东哥认识,我们是邻居,从小一块玩的,现在又跟着他混,而且……”
  “而且什么?”
  “而且……”黄毛小心翼翼地补充,“我们俩以前经常一起找女人,但是因为他玩了太多女人,前两年那方面出了问题。那段时间我天天四处帮他找这方面的名医,所以我们没事经常都会说这些话题。”
  江浅听得一阵恶心。
  他厌恶地看了黄毛一眼,随后皱起眉头问:“你说他那方面不行,指的是哪方面?”
  黄毛张了张嘴,“就是……那方面不行呗。”
  “他因为纵欲过度,起初跟我说他越来越力不从心,后来连硬都硬不起来。看了很多的医生,我也给他找来过很多壮阳药,他吃了都没用。”
  “后来他到江城来做工程,跟我说他遇到了他在城里上初中那会的同学校花,请她喝了杯咖啡。他那天晚上很兴奋,跟我形容说他那女同学现在比电视上的女明星还要漂亮。他只是看到她穿着一身很淑女的碎花长裙子,脚上也踩着很普通的平底鞋,腿上还穿了丝袜,他当场就硬到发疼。”
  “然后就跟我说,他发誓一定要操到她。”
  黄毛说着说着,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,连忙抬头向江浅看去。
  果然看见江浅那张几欲爆发的脸。
  黄毛脸上顿时一阵惨白。
  他一时说得嘴快,竟然忘了这档子事。
  江浅内心的怒火几乎要爆发开来。
  身体也因为过于愤怒,在不停的微微发颤。
  他做梦都想不到,罗东锲而不舍地追求安简,背后的原因竟然这么令人作呕。
  他真的很后悔。
  早知道是这样,他之前不论怎么样,他都不能让罗东这么轻易地把安简抢走。
  黄毛的裆部被江浅妈一脚重重踢到,至今依然在发痛。他跟班的小弟被她的高跟鞋踩脸的一幕,同样还没有从他脑海里褪去。
  因此看到江浅的脸色,已经愤怒得几乎有些扭曲,他内心是一阵忐忑不安。
  江浅深吸了一口气,他已经承受到过冲动的惩罚,不会再轻易让自己失控。
  他强自把怒火压了下去,“罗东前一段时间跑去了东南亚,知不知道他跑去那里做什么?”
  “知道,知道……”
  黄毛不迭的点头说,“他失恋了,那段时间心情很不好。刚才他有一个认识的朋友跟他说,东南亚那边有位很出名的大师能帮人撮合姻缘,非常厉害,所以他就跑去东南亚找那位大师了。”
  江浅听到这里,精神不由一振,他焦急地追问:“他见到那个人之后,那大师为他做了什么?”
  “这……这我也不清楚。”
  黄毛老实地交待说:“我当时有几笔账要收,所以没有跟着东哥去,是贺兵带他去的。”
  “贺兵是谁?”江浅沉着声问。
  “就是给他介绍大师的人,他是江城的地头蛇,几年前跟我们认识的。”
  江浅立即询问他:“这个人住在什么地方?”
  黄毛不知道江浅要他住址的目的,乖乖地说了,同时还补充道。
  “贺兵这个人是跟着一个刘姓富商混的,时常不在江城,直接上门找他,他很可能不在。”
  江浅记下了地址后,冷冷地说:“这不需要你管。”
  他随后又问了一些跟罗东有关的事情,黄毛一一答了。
  正如江浅所想的,黄毛长期跟在罗东身边,对他的事知道得很多。
  现在他已经知道是谁带罗东到东南亚一带,去见那所谓的方大师,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赶紧把这件事告诉严武,一起先找到这个人。
  想了想,江浅问这黄毛:“你跟这贺兵熟不熟?”
  “还……行吧。”黄毛不敢在江浅面前说大话,“他在江城的时候,有时会约他出来一起喝酒。”
  江浅寻思一会,找到了守在审讯室外,何鹏身边的一位陈姓同事,也是江浅妈手底下的警员。
  “陈哥,这家伙的手机能给我一下吗?”
  “可以。”
  过了一会,陈警员把黄毛的手机拿给了江浅。
  “给贺兵打个电话,问他在不在江城,如果在,约他今晚到你们平时喝酒的地方见面。”
  面对江浅命令的口吻,黄毛在他的注视下,乖乖地拨通了贺兵的电话。
  “喂,兵哥吗,在哪呢?”
  “哦,你不在江城啊……哦哦,今天下午就到,太好了……”
  “哦,没啥,这不很久没请你一块喝酒了,今晚出来喝几杯?”
  “行行行,老地方,八点前到是吧,行,没问题。”
  挂断了电话,黄毛小心翼翼地把手机递还给江浅:“我约了他今晚八点前,到城环路的夜色酒吧。”
  江浅接过手机,记下了对方的号码。
  这时,黄毛的这只手机弹出了一条微信信息。
  “升子,你的电话怎么打不通?”
  对方的微信头像是一张自拍照。
  一个黝黑的家伙,冲着镜头咧嘴着笑,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。
  罗东!
  黄毛三人凌晨时就被何鹏他们抓到,罗东那个时候应该还在呼呼大睡,不知道他的几个跟班小弟早就已经在警局里喝茶了。
  江浅瞥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黄毛。
  这三个人,他铁定是不会这么轻易把他们放走的,最起码也要把他们关上十天八天。
  但他们消失这么长时间,罗东肯定会起疑心,不利于江浅对他的暗中调查。
  想了想,他把手机重新递给黄毛,冷冷地说:“给罗东发条语音信息,照我的话一句一句发过去。”
  江浅粗略看了一眼,罗东在微信里跟黄毛对话基本都是文字,为了不让罗东起疑心,当然得让罗东听到黄毛的声音。
  黄毛接过手机,乖乖地按照江浅的要求,发送了第一句话过去。
  “东哥,我们昨晚打完那小子,没多久就发现有条子在附近调取监控录像,还四处在问人,这小子看样子有些来头。为了避免麻烦,我们三个这几天先到乡下去躲躲,避避风头。”
  信息发过去后,罗东很快就发来了语音。
  “就算查到了又怎样,怕这小子个毛啊!”
  语气里显然有些不满。
  不过他很快又发来了第二条。
  “算了算了,那吊毛他妈是有些来头,避避就避避吧。”
  罗东没有疑他,吩咐了黄毛几句之后就当事了了。
  江浅收回手机,站起身。
  “乖乖配合,表现不错的话,我不会追究你们这次的责任。”
  “是,是。”
  江浅随后又要了黄毛的手机密码,把他的手机带走了。
  他的手机里还有大量的跟罗东的聊天记录,说不定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。
  当江浅要走黄毛手机密码的时候,他的脸色明显变了一下,但江浅一时并没有去注意到。
  离开看守所,江浅跟何鹏返回警局。
  他准备去找严武。
  路上,何鹏专心致志地开着车。
  江浅坐在后座位上,翻看着罗东跟黄毛以往的聊天记录。
  离这最近的聊天记录里面,并没有看见他们提及关于任何对江浅下手的事。
  不过,记录里显示着前几日,罗东给黄毛打了五六次语音通话,而且在通话的间中,罗东给黄毛发来了两张他的照片。
  那两张照片都是江浅的生活照,是他跟安简交往的时候,安简亲自给他拍的。
  看到这儿,江浅再一次怒火中烧。
  毫无疑问,这两张照片是罗东从安简的手机里弄到手的。
  他把江浅的照片发给黄毛,不用说是要他们记住江浅的样子,好对他下手。
  而那五六次通话时长都在十分钟以上的通话记录,肯定是罗东在给黄毛交待怎么收拾江浅的事。
  江浅还看了一下罗东的朋友圈。
  他的朋友圈最近的半个月里,几乎天天都在发他跟安简的合照。
  看到安简一脸幸福的和罗东依偎在一起,江浅心几乎碎了。
  在他们分手后的这段时间里,罗东似乎带了安简去不少地方玩。
  他们有时在咖啡馆里,有时在很高档的餐厅里,甚至还有在游艇上的合照。
  照片里的安简,依然是那么的淑女。
  她穿的裙子款式各式各样,但都是那么优雅漂亮。鞋子也是各种婉约风的平底单鞋,偶也有穿她甚少穿的高跟鞋和靴子。
  而让江浅心头更不是滋味的是,安简以往从来不需要穿丝袜,来修饰她那双白皙得如同牛奶一样的雪白双腿。
  但跟罗东在一起的时候,她的腿上有时穿着肉色温婉的,有时灰色知性的,有时又是白色优雅的,又或者是黑色性感的各种丝袜。
  江浅不由自主的就联想到了黄毛刚才跟他说过的事。
  罗东因为纵欲过度,患有勃起障碍,但他的不举病却在看到安简穿着丝袜的一身淑女装扮不药而愈。
  安简跟罗东交往后的合拍照里,总是穿着丝袜,证明一定是罗东的要求。
  江浅拳头死死捏紧。
  他关掉了罗东的朋友圈。
  他怕自己再看到婉约可人的安简,跟罗东在一起的亲密模样,他会承受不住。
  江浅把黄毛跟罗东的聊天记录,往更前的地方翻上去。
  同村差不多同龄,加上又是小时候那会的邻居玩伴,黄毛看样子的确深受罗东信任,两人微信里聊天的话题,从来不离吃喝玩乐跟女人。
  但就在继续往前翻看的过程里,江浅突然看到了两人之间一些猝不及防的,令他备感震惊与狂怒的对话。
  那大概只是五六天前的对话。
  罗东:拿给你的东西看了吧,怎么样?
  黄毛:超棒,简直超级棒的!
  黄毛:东哥,嫂子不仅长得像美如天仙,身材也太赞了吧!
  黄毛:我昨晚把视频来来回回看了至少十几遍,东哥,你知道我昨晚躲在被子里,对着视频里嫂子撸了几次吗?
  罗东:操!
  罗东:就他妈的知道你这小子没那么老实。
  罗东:撸了几次?
  黄毛:不怕跟东哥你说。
  黄毛:五次!昨天晚上,我对着视频撸了整整五次。嫂子的呻吟声真的太他妈好听了,特别是看到东哥你那根大鸡巴,把嫂子粉嫩的可爱小穴那么狠命的插,插到白浆都直往外冒,我差点没把鸡巴的皮都给撸脱掉。
  罗东:妈的,别撸死你这小子才好。对着你嫂子看视频撸就行,你要是敢对她有别的非分之想,我保证锤死你这小子。
  黄毛:知道,知道。嫂子这样个仙女一样的美女,我怎么敢有非分之想。不过,我昨晚撸得太凶了,把东哥你上次送我的那条嫂子的丝袜给射脏了。
  黄毛:东哥,你能不能,把嫂子在视频里穿的那条开档的肉色丝袜送给我,我下次好撸。
  罗东:操,你小子不懂得省着点用啊,你嫂子买的丝袜都是很贵的,我次次想撕她都不肯。下次注意点,再弄脏了没有下次了。
  黄毛:知道了,多谢东哥,多谢东哥。
  黄毛:对了东哥,你昨晚干嫂子到最后,把鸡巴上的套子给扔了,应该爽透了吧,无套中出啊!
  罗东:嘿,何止爽透,简直他妈的差点没爽飞!
  罗东:你又不是不知道,每次操你嫂子她都要我戴上套子。要不是她的小逼真的够紧,还真是不够尽兴。昨晚终于被我狠狠地射了进去,别说,我的鸡巴都几乎给你嫂子给吸干榨干了。
  黄毛:看到了,东哥你的精液都流出来一小滩了,看得我也爽死了,鸡巴当场抖个不停。
  江浅看到这里的时候,他几乎气得浑身都在颤抖。
  罗东跟黄毛的聊天记录,简直不堪入目得让人难以相信。
  从两人的对话,罗东不仅把他哪安简做爱的视频给了那黄毛,而且还把安简穿过的丝袜送给他,让那黄毛聊以自慰。
  难怪他要走黄毛的手机密码时,他的脸色明显的变了。
  江浅此刻几乎气急攻心。
  他愤怒的不停往前翻。
  终于在两人的聊天记录里面,看到事件最开始的起点。
  在安简答应跟罗东交往的第二天,罗东就拍了跟安简在一起的亲密照给了黄毛看,语气非常的炫耀。
  黄毛在对话里,无比羡慕,大赞罗东的艳福,并且还询问罗东能不能多拍一些安简穿丝袜的照片给他,他想对着照片撸。
  罗东当时大骂他没出息。
  但或许是出于炫耀得意的心理,过了一个星期后,聊天记录里就看到罗东把安简穿过的一双肉色薄丝袜送给了黄毛。
  黄毛兴奋得对罗东各种奉承,对安简的各种称赞。
  并且过后,在江浅看来还十分恶心地跟罗东汇报,他闻着安简的丝袜不到两分钟,就射了个一塌糊涂。
  罗东不仅没有生气,语气反而表现得很是洋洋得意。
  这次过后,罗东就经常在微信里跟黄毛炫耀着,安简如何的漂亮,在床上操她的时候是多么的爽。
  看得出来,黄毛是羡慕得不行。
  也就是一个多星期前,罗东再一次炫耀说,他前一晚操了安简三次,在床上几乎把她操到了失神,爽到几乎虚脱。
  黄毛无比羡慕地回复他:真那么激烈吗,东哥!超想看的,你下次能不能拍一拍你跟嫂子上床的视频给我看看,嫂子那么性感漂亮,要是能亲眼看到她的小逼给你的鸡巴操进去,一眼,真是死都值了。
  罗东骂他:没出息的东西!不过,看在你那么想看的份上,下次就让你开开眼吧。
  过后的聊天记录,就是江浅看到的那些了。
  看样子,罗东应该不是通过网络把视频交给黄毛,而是私下给他的。
  看到这些对话,江浅一阵反胃。
  这两个二流子,行为举止简直恶心到了极点!
  不堪入目!
TOP Posted: 08-21 18:26 #24樓 引用 | 點評
折鹤岚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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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1 章 结论
  虽然不齿于罗东和黄毛这两人的恶心行径,但现在找到那个叫贺兵的人显然更加重要。
  江浅只能暂且压下胸腔的怒火,给严武打了个电话。
  但严武的电话一直提示关机,打不通。
  他记得严武应该是一大早就到警局里报道了才对,没道理把手机给关机了。
  询问了前面开车的何鹏,何鹏回答他:“严组长跟他同来的另外三位同事,要接手三个月前发生的一宗命案,他们现在应该还在开会,等他开玩会就出来了。”
  江浅这才恍然。
  何鹏说完,有些惊讶地说道,“那位调派过来的严组长,原来是江浅你朋友,难怪主任打算把这案子委任给他全权负责。”
  “你知道吗,严组长年纪轻轻,但却听说他一年之内就独力连破了两宗多年的悬案,很是不得了。”
  严武有多聪明,作为死党的江浅很清楚,对此并不感到意外。
  到了警局之后,何鹏就先去忙他的事情了。
  在等待严武出来的时间里,江浅找了个没人的角落,继续翻查着黄毛的手机。
  只不过越翻,他越觉得恶心。
  黄毛加的微信联系人,绝大多数是一些看起来并不正经的女人。
  因为黄毛跟这些女人的聊天记录,充满了暧昧与各种露骨的字眼,只要是正常男人,一看都知道那些女人做的是什么样的职业。
  联想到这个叫罗升的黄毛跟罗东的聊天对话,显然罗东这个人跟黄毛根本就是同一路货色。
  特别是黄毛在聊天记录里谈及的,罗东发送给黄毛他和安简做爱的视频。
  这件事一直在江浅脑海中挥之不去。
  一想到安简竟然给这种人抢走,江浅心里真的如同吞了苍蝇一样的恶心和难受。
  他不停地翻找黄毛的手机。
  但是找了很久,没有找到其他什么有用的东西。
  也没有看见罗东给他的那个视频。
  黄毛用的这只并不便宜的国产手机,里面出乎意料的干净。
  看样子,视频很可能被黄毛藏在了别的地方。
  比如,他的住处。
  思索着,耳边传来了何鹏同事小李的声音。
  “江浅,严组长他们开会完了,你不是要找他吗?”
  “谢了,李哥。”江浅连忙起身。
  严武与几个同事从会议室里匆匆出来。
  远远的,就看见江浅在外头等他。
  严武走过来,径直问他:“是不是有什么发现?”
  江浅点了点头。
  严武立即说道:“到一旁说话。”
  在没人经过的角落里,江浅把今晨得到的信息告诉了严武。
  严武听后立时精神起来。
  他拍了拍江浅的肩膀,说:“这个发现非常有用,你说的这个叫贺兵的人确实非常关键。”
  “今晚到约定的时间,我会带队一起去。”
  “你现在是要?”江浅问道。
  “我现在要先到档案室查询一些重要的档案,一时半会忙不完的,你要是有别的事就先去吧。”
  “没事,我在这外面等你。”
  严武知道他应该有很多事想问,点了点头。
  他一头扎进警局的档案室,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才从里面出来。
  “走,找个地方坐下吃点东西,再慢慢说,我早上都没吃呢。”
  他们在外面不远的地方,找了家比较安静的小餐馆,一边吃饭,一边谈事。
  江浅问他:“今天早上是我妈在跟你们开会吧?”
  严武没有否认,点了点头,“是晴姨召开的会。”
  江浅放下了筷子,问道:“那我妈跟你们开会的内容,究竟是不是你昨晚说的那些事情?”
  这是江浅目前最为关心的问题。
  但严武的回答有些奇怪。
  他回答说:“不是,但也不全是不是。”
  江浅皱起眉头:“什么意思?”
  严武没有立刻回答他这个问题,而是放下筷子,看着他说。
  “今天早上的会议,除了我们这四个调派过来的人之外,江城警局里所有的原班人马,一个都没有与会,你觉得晴姨这么做是为什么?”
  江浅眉头紧皱。
  他第一个念头就是:“你们开会讨论的这起案子,是宗很大的案件?”
  “命案当然是大案,但这并不是最根本的原因。”
  严武也不卖关子,直接了当地说:“三个月前,江城的御景花园出现一宗命案,案件陷入了僵局,因为警方一直找不到相关的重要线索。晴姨对外的说辞是,我曾独力破获过类似的案子,所以会由我们几个接手调查。”
  “表面上看合情合理,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,但实际上,我当时就觉得事情绝不可能这么简单。之后我就到档案室里调阅档案,果然让我发现……”
  “你发现什么?难道是……”
  严武认真地看着江浅,说:“没错,我现在负责的这个案子,不,应该说我负责的这一系列案子,的确跟你身上发生的事情脱不了干系。”
  “晴姨表面上只让我负责这个案子,但她实际上要求我暗中调查与之有关的一连串事件,并且这件事情不能给警局里的其他人知道,所以对外发布的说辞,我们仅仅负责这一个案子而已,你知道是为什么吗?”
  江浅不蠢,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费晴这么做的原因。
  他张了张嘴,“警局里有……内奸?”
  严武点了点头,“不仅有内奸,而且对方的职务有可能非常高,以至于连晴姨都必须掩人耳目。”
  江浅听得倒吸了一口气。
  他听出了严武的言外之意。
  严武强调对方的职务非常高,很有可能指的是比他妈妈还要高。
  而江城警局里面,职务比他妈妈高的应该就只有局长。
  警局局长名叫王建刚,是个身材胖胖,一脸和睦的男人。
  每次江浅见到他,他的脸上总堆着笑。
  江浅妈行事风格刚烈,加上她嫉恶如仇,有时候会做出某些逾越她身份的行为和举动。
  譬如她狠踹黄毛胯间的那一脚。
  但局长王建刚很包容她,从来不会跟她计较,一直都很放心地让费晴放手去做。
  费晴能以三十多岁的年龄就坐到重案组主任的位置上,也离不开王建刚一步步提拔重用的帮助在内。
  江浅怎么想,都觉得以王建刚的身份地位,他不可能会是内奸。
  但是看严武明明白白的话,以及他凝重的脸色。
  再联想费晴过份的小心谨慎,江浅一时间都有些不太敢确定。
  江城警局,看来并不是表面上那样风平浪静。
  但是比起这个,江浅更关心另一件事情。
  他问严武:“你现在接手的案件,跟我身上发生的事,到底有什么关联?”
  听到这里,严武放下筷子,抹了抹嘴,对他说:“我接手的并不只是三个月前发生的那宗命案,而是调查二十年来,在江城一共发生过的十六起各式各样的离奇悬案。”
  江浅听得瞪大眼睛,感到非常吃惊。
  “这到底是……怎么一回事?”
  在严武看来,江浅是当前所有事件的中心点,所以对他,严武没有任何隐瞒。
  “二十年前,江城发生了一起奇怪的凶杀案。死者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女性,白领,上班一族。那天早上,她公司的同事发现她没来上班,电话联系她,能通,但没有人接。到了第二天,她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屋子的浴缸里,浴缸里满是她的血。”
  “可是诡异的是,她的身上没有半个伤口,无法弄懂她的血是如何流到浴缸去的,警方也找不到任何有关凶手的痕迹。那个案子在二十年前引起了轰动,警方面临很大的压力,那时候你妈才刚调来江城不久,职务也不高,没有接手过这个案件。案子一直破不了,后来成了悬案。”
  严武淡淡地说着,“这是江城这么多年来第一例,警方穷尽所能也找不到蛛丝马迹的凶案。从这第一例开始,每隔一年半载,江城总不时地出现某种非常诡异的凶杀案。”
  第二例凶杀案发生在第一例过后的第九个月。
  死者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性,也是普通上班族。一天早上,他的妻子做好早餐过来叫丈夫起床,发现丈夫一动也不动,掀开被子后,他的妻子惊恐地发现,她的丈夫已经死了。
  他的舌头被人硬生生从嘴里拔出来,血流了一被子。
  男人的妻子当场吓瘫在地,事后哭着报了警。
  如同正常的调查流程一样,警方将男人的妻子列为了第一嫌疑的对象,可事后的追查却陷入了困境。他们夫妻非常的恩爱,有一双儿女,虽然不是多么有钱,但生活幸福美满,与周边邻里也关系非常好。
  夫妻俩感情深厚,男人死后,妻子悲伤过度,精神一度崩溃。警方不论怎么查,都找不到妻子作案的动机,更找不到证据。
  严武说到这里,看了江浅一眼,“但最关键的是,男人的妻子曾经无意中对警方说过一句,你知道是什么话吗?”
  “说过什么话?”江浅眉头紧锁,问。
  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上半身微微向前倾,说。
  “她说,男人死之前的前几天曾跟妻子说,他最近好像被某种东西缠上了,是一只大头鬼娃。而在男人死前的前一晚,他还曾在睡梦里吓醒,对妻子说他梦见那只大头鬼娃坐在他的床头,想把他的舌头拔出来。”
  “他的妻子当时认为丈夫只是作噩梦,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,安慰了几句就睡了。才过了一天,他就死了,死法跟他说过的那样,你想到了什么?”
  江浅睁大眼睛,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:“大头鬼娃,你是说……”
  严武没有立刻回答他,而是继续说下去。
  第三个遇害者,也发生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九个月。
  死者是江城一个洗浴城老板,身家颇丰,他有蒸桑拿的习惯。那天他照例在自己名下的桑拿房里蒸桑拿,然后被活活蒸死在了里面。
  那家桑拿房是他自己名下的产业,他蒸桑拿的习惯也有多年,桑拿房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老员工,那天桑拿房的温度也都一直是正常的,照理来说,绝对不可能出现有人蒸死在里面的情况。
  可事情就这样发生了,桑拿房的门明明没有任何被锁的迹象,第三名受害者却被活活蒸熟在了桑拿房里,整个过程他也没有对外求救过,警方到达之后,也是百思不得其解。
  但与第二名受害者在死之前曾无意透露的那样,这个洗浴城的老板也曾跟身边的人说过,他近来似乎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,总有个脸色惨白的大头小孩跟着他,他还询问身边的人,哪有道行高深的驱鬼大师之类的。
  “之后的案子我就不一一举例了。”
  严武总结道:“看似平静的江城,在过去的二十年里,包括三个月前的最后那例,一共发生了十七起性质相当恶劣的命案。死者的年龄,性别,职业,以及死法都完全不同,看似毫无关联。”
  “但是,这里面有一些人临死前,或多或少地跟他们的身边人透露过,他们都曾遇见过一只外表看上去很凶戾的鬼娃,这只鬼娃正是串连起前后所有案件的关键因素。”
  江浅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  二十年,十七宗命案!
  平均下来,几乎一年一宗!
 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?
  小时候费晴周末还经常有时间,带他跟江浅爸一起去度周末。
  但这些年来,她的工作越来越忙,有时候江浅凌晨两三点起夜,还看到她在忙着工作没有睡觉。
  他有些理解费晴身上的工作压力有多么的大。
  “十七宗命案……”江浅深吸了一口气,陷入深深的沉思。
  “等等……”
 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,连忙问严武:“你刚才说,第一位受害者全身血液流干而死,第二位半夜被拔掉舌头而死,第三位则是被活活蒸熟,对吧?”
  严武望了他一眼,“我知道,你是想问其余的那些受害者都是什么样的死法,对吧?”
  江浅有些吃惊。
  听严武的口气,他似乎早就已经猜到自己要问什么了。
  江浅问道:“你也猜到那个了吗?”
  严武沉吟着说道,“三个月前那受害者,死之前被人用剪刀剪掉了十根手指。在此之前的其他受害者,有的被活埋,更有人惨得被凶手拿电锯锯毙,所以你猜的并没有错。”
  “凶手,是在按照着下十八层地狱的传说,挑选受害者下手。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,我们无从得知,但现在,他只差最后一个了!”
  江浅听得一阵毛骨悚然。
 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:“等一下,你说一共十七人,里面有没有包括我的朋友余宝?”
  严武沉着声说:“你那位姓余的朋友,他是虽然死前见过那只大头鬼娃,但他却是死于心肌梗塞,通俗点地说,他是被活活吓死的,并不属于这里面之一。”
  “他也是唯一的一个例外,换句话讲,他的死是出于罗东对他的报复,而这直接证明了罗东跟那只鬼娃之间,有重大的联系。”
  江浅深吸一口气,“按照这么推断的话,罗东跟凶手之间,也同样有着我们所不知道的关联,对吧?”
  严武点了点头,“没错,罗东是一个关键点,但是他目前本身能够提供给我们的信息非常有限,所以我才说你今天得到的信息非常有用。”
  江浅明白过来。
  在此之前,罗东只是一个很普通的二流子,顶多也就混得比一般人好一些。
  他的年龄也就二十来岁,所以他不会是这一连串命案的凶手,本身也没有任何嫌疑。
  但罗东从东南亚回来之后,他的身上出现了一些无法解释的诡异变化。
  而他之所以会起这样的变化,就是跟黄毛嘴里提到的,那个叫贺兵的人有关。
  首先是那个所谓的方姓大师,他一口道出江浅的情况,像亲眼见到一样,这个人本身就是一个极度值得怀疑的对象了。
  罗东能在人海茫茫的东南亚,迅速跟那方大师联系上,并见了面,毫无疑问是那个叫贺兵的人在穿针引线。
  只要找到贺兵,方大师的地址就可以找到了。
  “这个叫贺兵的人,现在比罗东更加关键,你打算怎么做?”江浅问道。
  严武看了一下手腕的表:“这个时间点,我的几位同事应该已经潜伏在他的住处周边,就等他了。”
  “现在先带我到关押那几个打你的小黄毛的地方,我有些话要仔细问他们。”
  江浅也已经吃好了,带严武到了看守所。
  严武把黄毛叫了出来,问了许多问题。
  问完,又把他那两个跟班小弟单独叫出来问了一遍,才跟江浅离开。
  “那黄毛没有说谎吧?”江浅问他。
  严武点头说:“大概率没有说谎。”
  江浅松了一口气,“那就好。”
  既然严武判断黄毛没说谎,那也就意味着他早上说的事情,也应该都是实话。
  两人走出看守所。
  江浅忽然问道:“你现在,还有没有别的事情?”
  严武想了下,摇头,“暂时没有,怎么了?”
  江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“你上次不是说,有空想到苏凝的诊所看看吗?横竖有点时间,要不,到她那里坐坐?你应该有两年多没见过她了吧。”
  江浅注意到,严武那双金丝眼镜后的冷静沉着的眼睛,明显的微微一亮。
  “也好。”他欣然点头说。
  “坐我的车子去吧。”
  江浅今晨开来的车子就停放在附近处,他带着严武走向他开来的那台宝马车。
  严武有些讶异:“车子从哪来的?”
  江浅微一沉吟。
  他之前还没有跟严武说起他爸妈的事,既然严武的任务涉及到他自己乃至他爸妈,江浅觉得不应该瞒着他。
  “上车再说吧。”
  江浅开着车子,随即汇进车流中。
  车子里,江浅组织了一会语言,然后慢慢把自己所知的事情,完整地告诉了严武。
  甚至就连江浅爸目前已经搬到左汉江的别墅住的事情,也没有对他半点隐瞒。
  出乎江浅意料的是,在听到江浅的爸妈早已经感情破裂且分居了两年,并且江浅妈还交了新男友,如今已经同居在了一起的时候。
  严武脸上虽然露出了非常惊讶的神色,但很快,他就像是想到了什么,眉头紧锁在了一起,陷入到了深深的沉思之中。
  江浅没有打扰他,任由他一个人静静想着。
  二十多分钟后,车子在苏凝的私人诊所前的路旁停下。
  刹车声把严武从思考中拉扯了回来。
  “到了?”
  “到了。”
  下了车,一边走,江浅这才一边问他:“有什么新的发现吗?”
  “有一些,但还不是很具体。”严武沉吟着,“待我想清楚些了再跟你说。”
  江浅点了点头,“到了,这里就是了。”
  严武跟在江浅的身后,打量着苏凝所开的私人心理诊所。
  因为职业的关系,他时常都会跟心理医生打交道,对这一行颇为熟悉。
  苏凝诊所的布置风格非常温和,毫不尖锐,给人的感觉像是跟朋友谈天说地的居所,更多于字眼上冷冰冰的诊所。
  他跟着江浅步进诊所的时候,苏凝正在跟一个中年妇女在里边说着话。
  算起来,严武已经有两年多的时间没有见到苏凝了。
  自从毕业后,他就一直忙于公事,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江城看望他的朋友。
  苏凝今天的穿着打扮很是简约。
  白色的衬衫,外面套着件米色的针织衫薄外套,下身穿的是一条卡其色的九分长裤,脚下则是一双米色的平底单鞋,露出一小截洁白的脚踝。
  她脸上是素颜的,没有化半点妆,可丝毫不减她的美丽漂亮。
  她的那一头波浪形的长发,今天也简单地扎了一个马尾。
  在严武的印象中,一直是性感迷人的苏凝,今天很罕见的呈现给人一种干练而又不失温婉的气质。
  虽然跟想象中的不太一样,但见到苏凝,严武那一直是古井无波的脸上,少见地有了一些变化。
  “凝姐,有客人吗?”江浅微笑着走了进去。
  中年妇女似乎本来就已经准备要走了,见到江浅两人进来,那妇女站起身,笑着对苏凝说道,“是苏小姐的朋友吧。”
  “时候也不早了,我还有事情,今天就到这里了,不打扰苏小姐你跟朋友聚了。”
  苏凝微笑起身,“好的,那我送送你,王姐。”
  “不用,不用,苏小姐,你尽管忙你的就好。”中年妇女连连摆手。
  待她走后,苏凝的目光落在江浅脸上。
  她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,说:“怎么有时间过来我这儿?”
  苏凝眼睛流传来的一丝柔情,让江浅心中一暖。
  他微笑着说:“凝姐,你看是谁来了?”
  严武从后面走了过来。
  苏凝看着他,微笑说:“早就看到了。”
  “好久不见了,严武。”
  严武客气有礼地说:“好久不见了,苏小姐。”
  苏凝唇角含着笑意,“我听江浅说,你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死党对吧,不用那么见外的,就叫我苏凝,或者跟江浅一样,叫我凝姐都可以的。”
  严武目光微微亮了起来,点头说:“好的,凝姐。”
  苏凝的脸上挂着如沐春风的笑容,招呼着两人坐下。
  “你们俩要茶,还是咖啡?”
  “都行。”严武回答道。
  江浅则说:“我要咖啡吧。”
  “那就两杯咖啡吧,你们坐会儿。”
  苏凝研磨了两杯香气腾腾的黑咖啡,端到了两人的跟前,随后坐下问,“江浅就不说了,严武,你不是在花城那边上班的吗,怎么有时间到江城这边来?”
  “看样子,还挺清闲的。”
  严武抿了一口咖啡,微笑说:“我是因为公干,才被调派到江城这边来的,清闲就好了。”
  “原来是这样。”
  苏凝从江浅口中知道,严武智商过人,从小就是跳级上学的,现在也当了警察,随口问了一些他工作上的事情。
  严武都简略地一一回答了。
  苏凝也没有就此深问下去。
  三人坐在沙发上,融洽地聊着天。
  这时,苏凝诊所的电话响了。
  她的一个病人因为临时有急事来不了,希望苏凝能上门一趟。
  接完电话,苏凝就对江浅他们说。
  “我有事现在要出门一趟,大概需要半小时到四十分钟左右,你们俩如果有事情忙的话就先去忙吧。”
  江浅看了一下时间,时候也不算早。
  他和严武还要准备从那贺兵的身上问出重要的线索,需要提前做一些准备。
  正准备跟苏凝说他们要先走,一旁的严武很突然地抢着开口说:“没事,我们俩今天下午也没什么事情,就在这等你回来好了。”
  苏凝看了他一眼,笑着说:“那行,你们先坐一会,我很快就会回来。”
  苏凝随后匆匆开着她那台红色的宝马车离开了。
  江浅有些诧异地说:“我们不是应该还有不少事情要做,没关系吗?”
  “没关系。”严武摇头说,“我在这里,也同样有点事情要做。”
  江浅有些不明所以。
  严武没有回答。
  他仔细地打量着苏凝的诊所,四处看了看。
  过了一会,他伸手指着那条通往二楼的木梯。
  “你之前说,你曾在凝姐这间诊所里看到那只女鬼,就是在那上面对不对?”
  江浅近来已经有一段时间,没有再看见那只可怕的女鬼了。
  他几乎都已经快要忘记掉这件事情,以至于认为那只厉鬼早已从他身边离开,从此不再纠缠着他了。
  严武的话再度勾起了江浅脑海中那段可怕的回忆。
  恐惧的感觉,再一次泛起心中。
  迟疑了一下,江浅点了点头。
  严武径直走向了楼梯,他一步一步的踏了上去。
  江浅一阵犹豫,但随后还是咬牙跟了上去。
  一切都很平静,没有任何异状发生。
  苏凝的诊所分上下两层,楼上也同样是工作区域,只不过一些比较涉及到患者私人隐私的问题,她一会会到这上面来处理。
  严武在二楼巡视了一趟,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。
  江浅看到他的举动,隐约猜到了什么。
  他脸上有些难以置信地说:“你该不会怀疑凝姐她,跟这件事情也有关吧?”
  “我个人当然是不这么认为的。”严武摇了摇头,“只不过一些必要的检查,还是需要的。”
  “我们下去再说吧。”
  两人重新下了楼。
  江浅知道严武的每一个举动,都一定有他的深意,所以静待着他回答。
  在沙发处坐下,严武问他说:“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跟我说过,你遇见那只女鬼的每一个场景?”
  江浅当然记得。
  但他并没有刻意去想这件事。
  从江浅爸的出租屋里拿到了那张诡画后,在跟安简一起睡的当天夜里,江浅就第一次梦见那只厉鬼。
  第二次是在他的公司里,再接下来,就是他跟安简外出逛街的时候,在她认识的朋友的店里,以及不远的广场,还有苏凝的诊所看到的这一次。
  到最后一次,就是他跟安简分手时,安简变成了那只女鬼的样子,那也是江浅见到的最为可怕的幻象。
  “前前后后,出现的地点其实就这几个。”
  江浅皱着眉头,问他:“你是不是看出了什么?”
  严武思索着说:“看是出了一些东西,可是当中有一些我想不通的地方。”
  “为什么?”
  “因为目前我所掌握到的信息,有些过于零碎和分散,串联不起来。”
  江浅说道:“你说说看,说不定我能给你提供一些有用的灵感呢?”
  严武觉得有道理。
  他说:“结合整件事情,你有没有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?”
  江浅叹了一口气,“你这话问得有些没头没脑,奇怪的地方真的太多了。”
  严武也不卖关子了,径直地说:“你仔细想想,那只女鬼自从被你放出来后,在你看见它的场景中,它是不是每一次,都刻意避开了某个人?”
  “某个人?”
  江浅皱着眉头,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。
  他在脑海里快速地将一切过了一遍。
  江浅本身并不笨,得到严武的提醒,很快就从过往的回忆里,捕捉到了一个非常关键的点。
  那个发现,就像一道闪电掠过夜空,整个世界突然大亮。
  他站起身来,“是我爸!”
  那只厉鬼,由头到尾都避开了江浅爸!
  江浅爸发生车祸的当晚,他按照信息的指示拿出了画,那天晚上,那只厉鬼出现在他的梦中。
  那个时候江浅爸是在医院里。
  那只女鬼当时为何出现在他梦里,而不是现实里,江浅猜想很可能是它刚从画中逃脱,力量不足。
  它的力量在隔了大半个月之后,有了在现实里现身的能力。
  那时候,江浅爸正好从医院搬回家,那只鬼不敢呆在他家里,然后就选择在江浅的公司等他。
  到后面,江浅和安简外出逛街,在苏凝的诊所这儿,这几次都是一样的情况。
  而到江浅精神深受刺激,不得不搬到江浅妈男友的别墅去住之后,那只厉鬼过后连一次都没再出现。
  不是它不出现,而是它不敢。
  因为江浅爸也一并搬了进去。
  这就解释为何后面江浅跟安简再一次见面,它再一次出现,并成功点燃安简与江浅分手的导火索。
  发现了这点,江浅倍感震惊。
 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  那只骇人的厉鬼,它为何会害怕有江浅爸出现的地方?
  “我的初步推断是,既然那只鬼是从画里被放出来的,而那张画又是江叔叔的手笔,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……”
  严武沉着声,说:“那只鬼,其实是被江叔叔封印在画里的。”
  “只有这样,才能解释它为何每一次都避开有江叔叔在的场景,挑选在其他地方出现在你面前。”
  江浅听得张了张嘴,脑袋有些发懵。
  他的印象里,江浅爸只是个二流画家,水平是有一些,但也相当有限。
  除此以外,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其他令人注目的特长了,怎么可能如严武说的那样?
  可江浅随后又想起严武跟他说过的话。
  如果整件事情,真是江浅爸一手安排,说不定江浅妈还在暗中配合,那这只厉鬼是给江浅爸封印在画里的,就的确不是件什么难以接受的事。
  他深吸了一口气,说:“可是我不明白,那只厉鬼不停纠缠着我的目的,到底是什么?”
  严武沉吟思索道:“这也是我有些想不通的地方。”
  “那只女鬼一而再,再而三地出现在你面前,从它的行为举止来看,它应该是有能力害死你的。可它并没有这么做,是为什么?它是有所顾虑呢,还是有其它的目的?”
  江浅回想着当时的景况,说:“我当时的感觉,就是那女鬼不停出现,目的是不停的想给我制造恐惧,让我丧失理智,变成一个疯子。”
  听到这里,严武更是深深皱起眉头,“它要你惶惶不可终日,不停削弱你的精神,让你变成疯子,除了让你做出不理智的行为以外,对它有什么好处?”
  “换个角度去想,你失去理智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,也就是那只厉鬼的最终目的……”
  说到这里,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。
  “它的目的是让我跟安简分手!”
  “它是要让你跟安简分手!”
  江浅倒吸一口冷气。
  严武的脸上,也泛起了凝重之色:“我们从一开始就想错了方向,那只女鬼的目标并不是你,而是安简!”
  “或者说,它是要你跟安简分手,让安简投身罗东的怀抱!”
  “难怪,它近来再没有出现在你面前,那是因为它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你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!”
  听到严武的最终结论。
  江浅只觉得浑身发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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折鹤岚 [樓主]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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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2 章 视频
  苏凝外出了大约近一个小时,便回来了。
  她的车子刚刚在诊所外的马路边停下,严武的手机就震动了起来。
  他刚接起手机,江浅就看见他似乎精神一震。
  “怎么了?”
  严武挂了电话,对他说:“贺兵出现了。”
  江浅一听,立刻振奋了起来。
  “我们现在过去?”
  严武点了点头。
  苏凝这时走进来,有些惊讶地对二人说道:“你们要走了吗?”
  江浅点点头:“我跟严武有点事情要忙,有空再过来吧。”
  “那行,我不耽误你们俩了。”苏凝红唇含笑着说,“有时间大家再一起吃个饭。”
  严武脸上罕有的浮现一丝微笑,点了点头。
  上车之后,严武对江浅说:“把那个叫罗升的小混混一并带上。”
  江浅立即明白,严武是想利用黄毛跟贺兵的关系,引他出来,更容易实施抓捕。
  他当即调转车向,先行把黄毛押到了车上,跟着一路前往贺兵所在的住处。
  四十分钟后,三人抵达。
  一直在此处蹲守的另外三位同事过来汇报状况。
  严武问他们:“那小子没跑吧?”
  “没有,我们盯得很紧,小王亲眼确认他进了屋子,没有再出来。”
  严武点点头,让三名同事各就各位后,示意江浅进行下一步。
  江浅立刻拿出黄毛的手机,一边对后者说:“知道该怎么做吧?”
  黄毛连忙不迭地点头:“知道,知道,就是你们说的把他骗出来就对了,我知道怎么做的。”
  江浅这边拨通了通讯录里贺兵的号码,打开了扬声。
  电话很快通了。
  “嘟……”
  “嘟……”
  明明已经接通,但响了十几声,那边一直没有接听。
  “嗯?”
  江浅与严武同时微微皱起了眉头。
  江浅掐断电话。
  过了一会儿,他又再一次重新拨打过去。
  “嘟……嘟……”
  依旧能通,可还是没有人听。
  接连试了五六次之后,江浅与严武对视了一眼,都分别看到了对方眼里的一丝不安。
  严武当机立断,透过耳机对同事下令道:“留一个人守在车子这里,其他人跟我上去。”
  三个同事留下一个看守黄毛,严武带着其他两位同事上去贺兵的住处,江浅也随行。
  连续按了多次门铃,没有任何人来开门。
  不知怎么的,江浅与严武心里,都泛起了一丝不祥的预感。
  “不会是被他发现不对,先一步逃跑了吧?”
  江浅想的是这一点,但严武觉得不可能。
  二十多分钟后,门被暴力破开了。
  江浅与严武看到了令他们心中直沉的一幕。
  贺兵死了。
  这个年轻力壮的年青人,诡异地死在了自己的卧室里。
  他卧室的房间里一片凌乱。
  贺兵倒在地上,面容呈扭曲状,眼睛睁得大大的,一只手紧紧捂着胸口,死之前还保持着想朝卧室门的方向爬去的姿势。
  他的死状跟余宝几乎一模一样。
  甚至都不需要等待尸检结果,江浅跟严武都能猜到,结果必定同样是心肌梗死。
  “怎么会这样?”江浅感到极度震惊。
  他望向严武。
  “怎么办?”
  严武的额头出现了一丝冷汗。
  他心中的震惊比江浅更甚。
  这个叫贺兵的青年,是目前整串事件的一个关键节点。
  只要打通了他这一环,后续的调查不说水到渠成,也一定会有重大突破。
  可严武怎么想都想不到,对方反应快到这种地步。
  前后不到半天的时间,对方就知道了他们的目标是这个叫贺兵的人,轻而易举地就把证据链中关键的一环给抹除掉。
  严武震惊的不是对方神不知鬼不觉杀死贺兵的能力。
  他吃惊的是,对方究竟是如何知道他们这次行动的?
  这个叫贺兵的人,早不死,晚不死,偏偏在他们开始行动的时候暴毙,如果说没有风声泄露,严武绝不相信。
  他震惊的地方,是今天这次行动几乎是因为江浅的意外发现而临时起意的,前后知道的一共几个人。
  三个同事都是和他一起调派过来,在今早之前,他们对调派前来的任务都一无所知,照理来讲,三个同事都不可能有什么问题。
  何况三人都相互没有离开对方的视线,不可能在监视的过程里通风报信。
  而江浅更是没有任何怀疑的可能,不说贺兵这个关键点是他所发现,江浅本身也是整串事件的受害人。
  黄毛则一直关押在看守所,他也并不清楚自己要干什么,也没有联络外界的能力。
  可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,他们的行动依然泄露了,以至贺兵先于他们一步被害死在家里。
  在这之前,严武对于某件事情还只是隐约的有些怀疑,不敢肯定。
  现在,他已经完全确定了心中所想。
  严武终于知道了,为何以江浅妈雷厉风行的手段,及她在江城警界的位高权重,仍对这一连串案件束手无策,必须突破某种限制,向外界借助别的力量来调查。
  就是因为她一直被另一个隐藏在暗中的力量所掣肘着。
  严武心直往下沉。
  跟随严武调派过来江城的这三名同事,此前也一同跟严武参与调查过几件比较诡异的案件。
  不过,才来江城上班的系上一天,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出现这样离奇诡异的事,几人都同样震骇不已。
  警方很快封锁现场进行取证。
  严武叹了一口气,拍了拍江浅的肩膀:“江浅,你先回去,我跟同事先回警局,结果出来了我再过去找你。”
  江浅知道严武接下来会非常忙,所以点了点头。
  黄毛也被重新带回看守所。
  坐上车子,江浅陷入深深的思索。
  严武虽然没明说,但江浅并不蠢,严武考虑到的事,他同样也想得到。
  江城警局里,恐怕的确有内奸。
  并且是职务非常高的那一种,否则无法解释如此重要的线索,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被人轻易的抹除。
  本来严武的到来,为江浅拨开了层层迷雾,让他想通了很多此前一直想不明白的东西。
  好不容易有了重要发现,却没想到,一切会突然这样中断。
  江浅叹了一口气。
  黄毛的手机还留在他身上。
  想了想,江浅再一次打开黄毛的手机,继续翻查起来。
  他始终觉得,黄毛这样一个二流子,他长期跟在罗东的身边,帮他干一些不干净的事,他的手机不可能那么干净。
  一定还能从里面找到其他一些有用的东西来。
  黄毛用的是某个品牌的国产手机,江浅没有用过,并不熟悉,他在车里翻找了半天,仍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发现。
  就在这时,江浅无意发现一件奇怪的事。
  黄毛的手机装的软件游戏什么的虽然不少,但他的手机存储空间很大,这些应用应该是占据不了多少的。
  但是江浅发现,他已使用的存储空间已经过半,而黄毛的手机相册里又没有什么拍摄的照片或视频在占据,是没有道理的。
  察觉到这点,江浅意识到,黄毛的手机一定还有别的地方他没有找到。
  江浅在网络上搜寻了黄毛的手机品牌,看见很多国产手机大多有隐藏空间功能给用户存储私密文件。
  江浅不费力气的就找到了黄毛手机里的隐藏空间。
  进入隐藏空间需要密码,江浅尝试用黄毛提供的解锁密码,成功地进入到了里面。
  数量众多的文件夹,以及一张张的图片文件缩略图出现在江浅眼前。
  这些不堪入目的图片缩略图,让江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。
  他随意地打开了最靠前的几个文件夹,点开了内里的图片。
  这些文件夹里面放着的,竟全都是黄毛的自拍照和自拍视频,还有一些则应该是从网络上得来的视频图片,内容都不堪入目。
  他存放在这里的图片视频数量巨大,江浅翻找了近半个小时,还没翻完一半文件夹。
  正是这些东西,占据掉了黄毛手机里大部分的存储空间。
  就在江浅翻看得几乎厌恶得不想再翻下去的时候,一个文件夹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。
  那个文件夹名字叫做女神嫂子。
  它虽然夹杂在众多文件夹里,但这个文件名立刻令江浅联想到了黄毛跟罗东的对话。
  不知怎么的,江浅忽然心跳有些加快。
  他深吸了一口气。
  手指点击了文件夹。
  下一刻,手机屏幕陈列出的图像缩略图,不如意料之外的,成功让江浅一颗心猛然一缩。
  他的心跳突然变得如同打鼓一样,砰砰作响。
 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。
  是安简!
  不需要放大,江浅已经从缩略图里,看到黄毛手机里这个文件夹中,全放的是安简的照片,并且文件数量多达几百张!
  江浅点开了第一张照片。
  安简坐在轿车的副驾座上,安静地望着车窗外。
  她穿着一件白底碎花的长裙子,脚上踩着白色尖头的平底鞋,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裹着肤色的丝袜。
  照片拍摄的角度和距离这么近,不用说一定是出自罗东的手笔。
  照片一共有十多张,基本都是同一个位置拍摄,起初看上去还很正常,都只是安简的生活照。
  但随着江浅往后逐渐地翻,他额头的青筋逐渐地外凸起来。
  因为在往后的几张照片里面,罗东那只黝黑的手,竟然伸到了安简的裙子下面,摸上了她穿着丝袜的腿。
  并且还不止是在车里这个场景。
  后面拍的那些照片,时间,地点各不相同。
  有时是在咖啡馆,有时是在环境看起来很优雅的餐厅,更有时候出现在昏暗的电影院中。
  罗东不仅拍了大量安简的生活照,也拍了他那只可恶的手,或放,或摸在安简的腿上,甚至是脚上。
  江浅全程翻看下来,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。
  从罗东和黄毛的聊天记录里,江浅已经看清了罗东是一个怎样的人。
  他看到了罗东扭曲变态的一面。
  黄毛的手机里会有安简的照片,除了黄毛奉承恳求的功劳外,更主要的是罗东那种渴望炫耀的心理。
  罗东出身农村,家境贫困,在他的成长过程里,他可以说是社会最底层的那一类人。
  所以当他到了城里上初中,遇见了安简,见到温婉美丽的安简,罗东一定在那个时候就深深喜欢上了她。
  可安简家境优越,人长得又那么漂亮,在学校里一直都是众星捧月一样。
  罗东虽然喜欢她,但身份上的差距,让他产生了无比强烈的自卑。
  到后来他终于发达,在江城再次跟安简重逢,曾经的自卑必定重重加深他的暴发户心态,造就他扭曲的变态心理。
  这一点,从黄毛对他透露的,他对安简有着近乎变态的性欲,以及他追求到了安简之后,不停在微信里给黄毛炫耀他享受安简的各种心理历程就可以看出来。
  罗东对黄毛的炫耀,并不止这些。
  这些照片里,甚至出现了安简隔着玻璃,在浴室里沐浴时的朦胧画面,以及她穿着丝袜给罗东足交的画面特写。
  这些照片,看得江浅气血上涌,眼前几乎一黑。
  安简成了罗东女朋友后,他知道,两人已经做过了爱。
  可是当江浅亲眼看见,安简那双雪白无暇的玉足,套着薄如蝉翼的肉色丝袜,温柔夹住罗东勃起的阴茎,套到罗东将那些肮脏的液体射到了她的脚上的时候。
  江浅的心依旧疼得几乎在滴血。
  他真的无法想象,清纯温婉的安简,居然会给罗东做这样的事。
  可当江浅看到接下来的视频的时候,他并不知道,他即将看见令他内心更受重创的一幕。
  那是一个有着播放标记的视频。
  视频的缩略里显示着的,是一个开着昏暗灯光的卧室房间,镜头的画面正对着卧室中间的大床。
  视频的文件名称是日期格式,从时间上看,应该是上个星期周五晚九点半。
  联想到罗东跟黄毛的聊天对话,江浅心里已经隐约猜到这个视频里会是什么东西。
  他也知道,一旦点开了视频,接下来出现的一幕他能不能随,江浅自己也不知道。
  但最后,他还是带着无与伦比的紧张心情,点开了视频。
  视频的摄像头正对着昏暗的卧室,卧室里只床头柜处一张橘黄色的台灯亮着。
  视频的前三分钟里,没有任何人出现在画面前。
  可是江浅一秒都没有快进,他想要从头到尾仔细地看。
  三分半钟的时候,罗东出现了。
  他穿着西装,还打着领带,一副人模狗样,看得江浅牙根紧咬。
  他似乎刚刚回到家,一进房间,就把西装外套跟领带给脱掉。
  大约一分多钟后,安简出现在了画面里。
  江浅一颗心急促地怦怦直跳。
  安简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衫,外面套着黑色的小西服外套,下身是黑色的及膝套裙,腿上裹着透明的白色薄丝袜。
  她虽然一副标准的办公女郎打扮,而且脚上的高跟鞋也换成了居家的棉拖,但她的漂亮美丽是与生俱来的,她不论什么时候,都是那么的引人注目。
  安简看样子应该是刚下班,她脱下身上的外套,把小西装外套挂在了罗东的外套旁边。
  看到曾经心爱的女朋友,跟别的男人同居在一起的一幕,江浅心里默默地在滴血。
  安简似乎并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,全都落在某个摄像头里。
  画面里,江浅看见罗东这时候突然朝着摄像头的方向望了过来,接着冲着镜头咧嘴一笑。
  幽暗的灯光里,罗东那张黝黑的脸上露出的那口白牙无比显眼。
  那笑容,就像是刻意在告诉镜头后的人,像要提醒着,关注他接下来要做的事。
  安简对此一无所知,她连一次都没有看向过镜头。
  这证明这个视频,必然是罗东在瞒着安简的情况下,偷偷拍摄的。
  在江浅紧张万分的注视下,罗东站起身,走到了安简的身后。
  安简刚脱下身上的小外套,在衣架上挂好,罗东就从她身后伸出手,把安简搂抱在了怀里。
  江浅听到安简轻叫了一声。
  接着,罗东整个人就埋首在了安简的颈后,不停吻着她雪白的脖颈。
  同时,罗东的手还紧搂住安简的腰,另一只手更是隔着她的衬衫,用力的搓弄着她的胸部。
  江浅听见安简轻叫着不要,她还没有洗澡呢。
  但罗东哪里能由她拒绝,他几乎是半带强迫的把安简压倒在了卧室的床上。
  安简叫了一声。
  罗东随后就扑到了她的身上去。
  江浅看得咬牙切齿。
  罗东竟然用手把安简的套裙,不断地往她的大腿根上撩,直把她的套裙推到了大腿根上去,连套在安简腿上的白色丝袜的袜口都露出来之后,罗东才停了下来。
  然后罗东整张脸,就贴向了安简的臀,十分下流的伸出了舌头,在安简雪白的大腿根处不停的来回舔弄。
  安简微微抗拒着,嘴里轻喊着不要。
  但罗东没有停下,反而越舔越兴奋,还把安简的身子半抱着撑坐起来,双手去解安简套裙上的扣子跟拉链。
  安简不得不撑跪起身体。
  罗东半跪在她身后,一只手按压着安简的后背,不让她起身。
  安简身下的套裙在罗东的手里,很快就被他解开褪下,扔到了床下边。
  罗东的手贪婪地抚摸着安简雪白的臀肉,嘴里啧啧作响。
  江浅只能眼睁睁地这么看着,罗东这个二流子用这么下流的举动,亵渎着他心里最爱的女人,而无能为力。
  脱下安简的套裙后,罗东终于不满足于抚摸安简的臀,双手开始朝安简衬衫的钮扣移去。
  安简微微挣扎,但衬衫的钮扣还是一颗一颗的被罗东解开,并脱掉下去。
  安简的身上只剩下白色的内衣和腿上的白色长筒袜。
  罗东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  他的眼神让人联想到一头极度渴望交配的公狼。
  他也确实在想着同样的事。
  罗东扳直了安简的身子,把脸凑到了她面前,冲她努了努嘴。
  安简知道他是要吻自己,面上露出害羞的神情,但没有拒绝。
  随着罗东脸庞的凑近,他的大嘴紧紧吻住了安简红润的嘴唇。
  江浅看到,两人随后就这么在床上拥抱着接起吻来。
  他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。
  罗东一边吻着安简,两只手还不停的在安简身上来回游走。
  而且,在他跟安简接吻的过程里,罗东似乎还不时的把他的舌头伸进安简嘴里。
  江浅看到,安简似乎有些不太适应他这样的举动,微微仰起头,眸眼紧闭着承受着他来回的索取。
  两人接吻了两分多钟。
  嘴唇分开之后,罗东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衣服,脱得只剩下身下的内裤。
  江浅看见,罗东的内裤已经高高的凸起。
  他再一次抱住安简,继续跟她接吻。
  而经过刚才的一阵亲热,安简明显也开始微微的回应起罗东来。
  罗东兴奋地吮吸着安简的嘴唇,在江浅怒火攻心的目光注视下,罗东拉住了安简的手,往他下身高高凸起的位置按去,然后他伸手把安简的胸罩往上推了上去。
  安简雪白的乳房便暴露在空气中。
  罗东立刻低下头,他像一条贪婪的野狗,伸出他的大嘴跟舌头,不停地吮吸着安简的乳房,舌头挑逗着乳房上那两颗嫣红的乳头。
  安简脸红耳赤的轻轻呻吟着。
  无力去抵抗罗东。
  罗东享受了个够后,又跪直起身,继续吻安简。
  接吻了几分钟后,安简的内衣终于被罗东脱下扔到了床下。
  她的身上只剩腿上的白色长筒丝袜还裹在腿上。
  罗东对安简的脚有着近乎变态的迷恋,安简腿上的丝袜他看样子不会去脱了。
  在罗东的要求下,安简俯趴到床上。
  罗东则跪在安简的身后,整张脸埋进了安简的臀下。
  安简看上去无比羞涩,整张脸都埋在了枕头里,乌黑的秀发垂散在枕间。
  江浅浑身发冷地看着罗东用如此下流的姿势,在舔弄着安简,足足数分钟!
  罗东才把安简的身子抱正起来,把她的腿往两边分开。
  安简用手半掩住了脸,不敢去看罗东。
  罗东又再一次把头埋进了安简的身下,伸出舌头,不停的舔弄着她的私处。
  整个过程,安简就这么一直躺在床上,任由罗东摆布。
  舔弄了数分钟后,直到安简赤裸的身体都泛起了嫣红,罗东终于急不可奈的脱下内裤,露出他那根已经完全勃起的阳具。
  他把安简抱坐起来,跟他接吻了一会。
  罗东随后站起身,双手捧住安简的脸,下体往安简的面前拱了拱。
  江浅看见视频中的这一幕时,血气疯狂的往脑海里狂涌。
  罗东的行为,简直让他恶心到无以复加。
  而让江浅心头重重一击的是,画面里的安简,见到罗东的举动手,竟只是嗔怪的用手拍了拍他的大腿处,表达她的不满。
  跟着,安简红着脸,轻咬着下唇,竟然轻轻张开了嘴唇,把罗东那根黝黑肮脏的阴茎,含到了嘴里。
  江浅脑袋里轰的一声,耳边几乎什么都听不见了。
  安简吞吐的动作,看上去十分生疏,动作也很慢。
  但罗东的反应却像爽得不行,直仰起头喘着粗气,还闭上了眼睛。
 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,罗东还冲着镜头,得意的咧了咧嘴。
  看见安简跪在罗东的身下,红润的嘴唇温柔地吞吮着他的阴茎,为他口交的时候。
  江浅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。
  安简性格清纯,即使是在江浅和她交往的时候,江浅也从来不敢对她提这样的要求。
  他清楚安简的为人,她是肯定不会答应的。
  可是眼前的这一幕,却实实在在发生在江浅的眼前。
  安简真的在为罗东口交。
  不但是这样。
  安简蹲跪在罗东身下,为他吞吐了一会后,罗东拍了拍安简的脸,然后罗东就平躺到了床上。
  江浅看见,安简又羞又涩地又拍了拍罗东,接着竟然用69式的姿势俯下身子,继续徐徐的给罗东口交。
  罗东则把紧着安简的腰,用他的舌头给安简舔弄。
  从罗东跟安简的举动来看,恐怕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了。
  江浅看得浑身几乎颤抖个不停。
  卧室里的两人,用着江浅难以置信的方式,亲热了足足十来分钟,罗东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。
  他把安简平放到了床上,双手扶住了安简穿着丝袜的双腿,把她的膝盖往两边分开,折成了一个m字形。
  随后,罗东用手扶着他那微微泛着水光的阴茎,对着了安简的湿润的美丽私处,用力往前一挺。
  随着安简一声呻吟。
  在江浅颤抖的目光下,罗东的阳具深深进入到了安简的身体里,与她合而为一。
  罗东分按着安简的双腿,随后开始了前后挺动。
  江浅的耳边,开始传来了安简那熟悉而又令人沸腾的呻吟。
  安简的呻吟声,是那么的令人熟悉。在无数个日夜里,他们每次做爱的时候,安简都在他的身下发出过这样的声音。
  可是,安简现在已经是罗东的女朋友。
  这样的声音,她以后只会在罗东这个二流子的身下发出来。
  想到这里,江浅心里痛苦得如同刀割一样鲜血淋淋。
  随着罗东有节奏的挺刺,安简的脸上迅速爬满了红晕。
  罗东抽送的动作很快,他下身那根黝黑的丑陋事物,在安简的身体里几乎像在横冲直撞。
  他每挺撞一下,安简每呻吟一声,江浅的心里就像被尖利的刀子狠狠的刺上一刀。
  那种痛苦,几乎能把一个人逼成疯狂。
  和江浅的痛苦相反,视频里的罗东跟安简,他们则在激情的享受着。
  在安简身上抽送了五六分钟后,罗东就把安简抱坐起来。
  他们面对面,罗东一边挺送,一边低下头,再一次用嘴巴含住了安简的乳头。
  安简主动伸出手,挽住了罗东的脖子。
  她仰起脖子,急促的喘息着,搂抱之间,随着罗东下身一下跟着一下的撞击。
  她穿着丝袜的雪白双腿,不由自主的盘上了罗东的腰。
  他们一边激情的做爱,一边又忍不住抱着继续接起吻来。
  就这么持续了七八分钟后,罗东才把安简重新放回床上。
  罗东抽送的速度开始变快,力度也逐渐加大起来。
  江浅的耳边已经开始传来了逐渐密集的某种撞击声响。
  视频里,罗东开始喘起了沉重的粗气,还有安简发出的不间断的呻吟声。
  罗东压在安简身上,快速的抽送了一两分钟,忽然一把拔出他的阴茎,让安简趴到了床上。
  一番激烈的欢爱,安简赤裸的身体已经泛起了细微的香汗,她喘息着,柔顺地按照罗东的要求,俯趴过身子。
  就在这时,江浅看见,罗东居然把安简刚才给他戴好的安全套一把摘了下来。
  然后用力一挺,再一次进入到安简的身体里,奋力抽送了起来。
  安简在他猛力的进攻中,根本没有察觉到,罗东早已把两人之间唯一的阻隔物扔到了床下。
  经过一连串猛烈无比的抽送后,罗东终于低吼一声。
  安简被他狠狠的一撞,身子瘫软到了床上。
  罗东压在安简的身后,胯部紧紧贴在安简的臀间。
  江浅看见罗东的屁股在一下一下的收缩着。
  他知道罗东正在干什么。
  无与伦比的愤怒,几乎要撕裂开江浅的胸口。
  罗东在安简身上内射!
  那是连安简处于安全期,江浅也不曾做过的最为亲密的举动。
  罗东是故意的!
  安简喘息着,她的脸埋在枕头处,激烈的欢爱让她根本没有发现罗东的所做所为。
  前后近一个小时的做爱过程,安简似乎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。
  以至于罗东射精过后,竟然还拿了手机,悄悄地拍了照片,像要留下他完全征服安简的证据似的。
  看到这一幕,江浅几乎要将手里的手机砸烂!
TOP Posted: 08-21 22:09 #26樓 引用 | 點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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